頭痛

相信人人都曾經嘗試過頭痛的經驗，頭痛是一種常見的症狀，由小孩子到老人家都有機會發生。頭痛的定義泛指疼痛發生在頭顱上半部的範圍，包括從眼眉之上的前額至枕骨下部之間的頭部。

但每一個人對頭痛多有不同的反應，有些只是頭部輕輕的抽痛；可是有些則痛到好像頭顱快要破裂的感覺；又有些只是痛過一次就再沒有復發，但另外有些頭痛會重複呈現，還有些會長期受到頭痛的煎熬。這些不同的反應，皆因頭痛是可以由種種不同的原因及病症所引發出來的徵狀。

本病近年來發病率呈上升趨勢，尤其偏頭痛，一般人群發病率達5％，流行病學調查表明，中國患病率為985.2/10萬，年發病率為79.7/10萬，30歲以下發病者逐年增長，男女患病率之比約為1：4。相當數量的病人尤其久治不癒者，往往求治於中醫。

醫學統計報告指出，引起頭痛的原因主要可以歸納為「血管性頭痛」、「肌肉性頭痛」、「神經性頭痛」及其他原因所引發的頭痛等類別。而各種不同類別的頭痛往往都會與壓力、抑鬱、緊張或內臟生化毛病有關。

1 血管性頭痛

泛指在頭顱內外的血管舒縮功能障礙，或大腦皮層功能失調所導致的頭痛現象。血管神經性頭痛的特點是有固定的痛點，其痛楚如針刺，病程纏綿反覆，遷延日久不癒。最常見的臨床症狀是偏頭痛。有些「血管性頭痛」跟明確的腦血管疾病有關，例如腦卒中、顱內血腫、腦血管炎。還有些受影響的血管是位於頭顱內的血管，例如附着在腦膜內外層的血管，又或者是處於頭顱外位於面部及頸部的血管。

圖1 血管性頭痛

2 肌肉性頭痛

通常就是由於肌肉緊張所引起的頭痛。從焦慮、情緒、受涼等因素都可引致頸膊的肌肉收縮，繼而令到肌肉變得緊繃，刺激到神經引發頭部的疼痛或痹痛。此外緊繃的肌肉亦會影響血液運行，阻止適量的血液流向頭部，與此同時，受阻的血液會連帶體內的代謝物質滯留於肌肉，引發局部的鈍痛。

圖2 肌肉性頭痛

3 神經性頭痛

頭頸部的神經受到壓力、刺激或出現病變時，所產生頭痛。經常受影響的神經包括三叉神經和枕骨神經。「神經性頭痛」又可稱為緊張性頭痛、功能性頭痛或血管神經性頭痛。引發神經性頭痛的原因可能是由於頭頂部、頸部、顳部的肌肉過分收縮或痙攣，或許工作過度疲勞、心情壓抑，生氣所致。頭部感覺持續性的重感是主要的症狀。神經性頭痛通常伴有神經衰弱的表現，例如失眠多夢、注意力不能集中、工作能力減低及記憶力下降等症狀。

圖3 面部神經

1 大腦基底動脉環及其主要分支的牽引；

2 顱內外血管的擴張和痙攣；

3 血管和顱內外結構的炎症；

4 頭皮與肌肉的持久的收縮；

5 顱內壓的改變，以及對含有痛覺纖維的神經直接壓迫與牽引；

6 耳源性與眼源性疾患等。

另外，有關頭痛的生化內分泌代謝的因素，近年來也被重視。

1 顱內感染性疾病所致的頭痛

由於各種原因所致的腦膜炎、腦炎以及中毒性腦病。臨床上以頭痛為突出表現的，急性發熱者提示有中樞神經系統感染的可能，如伴有噴射性嘔吐，則可能性更大。此類頭痛程度往往劇烈，多呈彌漫性，撕裂樣或搏動樣感，隨着感染病情的好轉，頭痛減輕或消失。

2 顱內壓力變化引起的頭痛

顱內壓增高性頭痛，多由於腦膜和血管的移位，或者伴發有腦水腫牽引腦膜與腦血管的神經末梢所致。顱壓增高症大都為全頭痛，佔位性病變所致的顱壓增高，進行性頭痛之外，尚有神經系統局灶性定位體徵。

3 頭痛型癲癇

本病是以頭痛為主要臨床表現的一種癲癇，屬於間腦癲癇的類型，頭痛呈突然發作，常伴有植物神經功能症狀，一般數秒、數十秒則過，多見於兒童及青年人。

4 血管神經性頭痛

是由於顱內外血管神經調節障礙而引起的反覆發作的陣發性頭痛，屬腦血管功能性疾病，其原因尚不清楚，有人認為與內分泌功能障礙、變態反應或組織胺過敏反應有關。

(1)偏頭痛

典型偏頭痛僅佔10%，一般在青春期發病，多有家族史，發作前有典型先兆，如視覺症狀(閃光、幻覺、畏光等)，也可以有一些其他的偏身麻木、言語困難及輕偏癱等，病者開始頭部有搏動感，繼而迅速擴展整個半頭部，伴有面色蒼白、噁心嘔吐，喜暗室靜卧，有時持續半天或1天，常為睡眠所終止。

由於這類頭痛比較特殊，它是發作性頭痛會引起頭部偏側的劇痛，通常集中在一隻眼的上部，可伴有眩暈、噁心、嘔吐及閃光等症狀。所以許多頭痛的病患者，雖然痛患在頭部的一邊而自稱患有偏頭痛，未必準確，因為痛在頭的一邊是其中的一種徵狀，但患者應同時具有其他偏頭痛病患的典型特徵。偏頭痛典型特徵包括頭部一側疼痛劇烈，往往伴隨一些視覺的症狀，例如單眼或雙眼的視力模糊、視野缺損、閃爍的光點或線條及畏懼強光的經驗。患者的情緒通常不穩定，感到煩躁、疲倦，甚至有抑鬱或喪失食慾。頭部的疼痛會持續4至12小時左右。

偏頭痛的患者多見於20至40歲之間的女性。另外，有三類人群特別容易出現偏頭痛的現象，第一類人群是通常精神緊張、焦慮、憂鬱的人。第二類人群是具有神經質傾向的人。第三類人群從事文字、財經、電腦工作的人。因為這類人群需長時間工作，並且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，持久保持一種固定的坐姿，最終導致頸部肌肉疲勞，影響腦部血液循環，間接造成偏頭痛的發生。普遍型偏頭痛較常見，一般無預兆，但可以有一些非特異性先驅症狀，如精神障礙、胃腸反應等，頭痛時間稍長，可持續幾天，也可呈雙側性頭痛。

(2)叢集性頭痛(組織胺性頭痛)

叢集性頭痛，又稱Horton氏綜合徵。主要見於中年男性，一般認為是血管對組織胺過敏而擴張，也有認為是偏頭痛的一種類型。這種頭痛表現為一連串頻繁的發作，呈單側性，突發性，十分有規律，在大致相同的時間、部位發生，連續數周或數月後頭痛停止，在間隔數月或數年之後又再出現。一次頭痛常持續半小時，一般不超過2小時即迅速消退，不留後遺現象。頭痛發作無先兆，常於午睡醒後或凌晨及夜間突然痛醒，先表現一側眼周，迅速擴展到同側頸部，眶部呈跳痛或鈍痛，同時伴有眼結膜充血、流淚、流涕、鼻阻等。在頭痛同側也常出現暫時的頸交感神經麻痹徵候群(病側眼球輕微下陷、瞳孔縮小，但對光反應正常、上瞼下垂、同側面部少汗等)。

(3)其他血管性頭痛

所含內容較廣，臨床診斷有時較籠統，一般可分血管舒張功能障礙所引起的頭痛，如經期頭痛、夏季頭痛，其表現多呈彌漫性、深在性、部位不定的疼痛，常伴有植物神經功能失調症狀。另外是由於各種原因所致的顱內動脉持續擴張所致，此類症狀性頭痛，常見有高血壓、腦供血不足，用血管擴張劑後，出現低血糖狀態以及異性蛋白反應等。

5 緊張性頭痛

本型極為常見，其病理生理基礎是頸部肌肉持久的收縮。引起此種收縮的原因可能是：

(1)作為焦慮或抑鬱伴隨精神緊張的直接結果。

(2)作為其他原因的頭痛，或身體其它部位疼痛的繼發症狀。

(3)由於頭頸肩胛帶姿勢不良所致引起。此型頭痛表現額部與後枕頸項持續性鈍痛或緊箍，或感重壓感。頭痛可以自清晨漸加重或整天維持不變。呈持續性是其突出特點，檢查身體可以發現病人頸部肌肉不易即刻鬆馳下來。

6 顱腦外傷後疼痛

頭痛是其常見症狀之一，頭痛的輕重與外傷程度較一致，但也有不成比例者。頭痛發生的機理比較複雜，可能為外傷後大腦皮層與皮層下相互之間的功能紊亂、血液循環及腦脊液動力改變有關，其表現呈多樣化，大致可分：外傷後併發症所致頭痛(如異物、血腫、癲癇等)、外傷後肌肉收縮性頭痛、外傷後血管性頭痛、外傷後功能性頭痛(包括腦震盪後遺症)。腦震盪後遺症或腦外傷後遺症，一般指頭痛症狀持續三個月以上者，此類頭痛表現複雜多樣，類似神經衰弱的各種表現，其不同點是具有腦外傷史。

7 神經功能性頭痛

頭痛是本病的普遍現象，其性質、部位、程度多變，常伴有失眠、疲勞與植物神經失調症狀。神經系統檢查無陽性體徵。

8 其他原因所致的頭痛

如眼源性、耳源性、鼻源性、頸椎性頭痛等，除具有頭痛外，尚具有原發病的特徵。

表1 頭痛臨床分類表

患者自覺頭部包括前額、額顳、頂枕部位疼痛，是其共同的證候特徵，按部位分有在太陽、陽明、少陽，或在太陰、厥陰、少陰，或痛及全頭的不同，但以偏頭痛者居多。又據頭痛之久暫，疼痛之性質，特點和部位的不同，有外感與內傷兩大證類。

1 外感引起

感受外邪多因起居不慎，坐臥當風，感受風寒濕熱等外邪上犯於頭，清陽之氣受阻，氣血不暢，阻遏絡道而發為頭痛。外邪中以風邪為主，因風為陽邪，「傷於風者，上先受之」，「巔高之上，唯風可到」。但「風為百病之長」、六淫之首，常挾寒、濕、熱邪上襲。

若風挾寒，寒為陰邪傷陽，清陽受阻，寒凝血滯，絡脈絀急而痛；若挾熱邪， 風熱上炎，侵擾清空，氣血逆亂而痛；若挾濕邪，濕性粘滯，濕蒙清陽，頭為「清陽之府」，清陽不布，氣血不暢而疼痛；或中州失司，痰濕內生，清竅蔽蒙，腦髓、脉絡失充而成。

外邪所致頭痛，其病機如《醫碥·頭痛》所說：「六淫外邪，惟風寒濕三者最能鬱遏陽氣，火暑燥三者皆屬熱，受其熱則汗泄，非有風寒濕襲之，不為害也。然熱甚亦氣壅脈滿，而為痛矣。」

2 內傷所致

多與肝、脾、腎三臟有關。

因於肝者，一是肝陽不足，或腎陰素虧，肝陽失歛而上亢；二是情志鬱怒，長期精神緊張憂鬱，肝氣鬱結，肝失疏泄，絡脈失於條達，拘急而頭痛；或平素性情暴逆，惱怒太過，氣鬱化火，日久肝陰被耗，肝陽失斂而上亢，氣壅脈滿， 清陽受擾而頭痛。

因於脾者，多因飲食不節，素嗜肥甘厚味，暴飲暴食，或勞傷脾胃，以致脾陽不振，脾不能運化轉輸水津，聚而痰濕內生，以致清陽不升，濁陰下降，清竅為痰濕所蒙；或痰阻腦脈，痰瘀痹阻，氣血不暢，均可致腦失清陽、精血之充，脈絡失養而痛。如朱丹溪所言「頭痛多主於痰」。飲食傷脾，氣血化生不足，氣血不足以充營腦海，亦為頭痛之病因病機。

因於腎者，多因先天稟賦不足，或勞欲傷腎，陰精耗損；或肝疏泄乏力，少陽升發之氣不疏泄於中，中焦呆滯，化源不足；或肝鬱疏泄失司，橫乘於中，化源不足，終致腦膸失養，脉絡失榮而成；或年老氣血衰敗；或久病不癒，產後、失血之後，營血虧損，氣血不能上營於腦，髓海不充則可致頭痛。

此外，外傷跌撲，或久病入絡則絡行不暢，血瘀氣滯，脈絡失養而易致頭痛。 頭為神明之府，「諸陽之會」，「腦為髓海」，五臟精華之血、六腑清陽之氣皆能上注於頭，即頭與五臟六腑之陰精、陽氣密切相關，凡能影響臟腑之精血、陽氣的因素，皆可成為頭痛的病因，歸納起來，風、火、痰、瘀、虛為致病之主要因素。邪阻脈絡，清竅不利；精血不足，腦失所養，為頭痛之基本病機。

1 以頭痛為主症，表現為前額、額顳、巔頂、頂枕部甚至全頭部疼痛，頭痛性質或為跳痛、刺痛、脹痛、昏痛、隱痛、空痛。可以突然發作，可以反復發作。疼痛持續時間可以數分鐘、數小時、數天或數周不等。

2 有外感、內傷引起頭痛的因素，或有反復發作的病史。

臨床上應與下列頭痛症狀出現的疾病加以鑒別：

1 類 中 風

類中風病多見於45歲以上，眩暈反復發作，頭痛突然加重時，常兼半身肢體活動不靈，或舌蹇語澀。

2 真 頭 痛

真頭痛多呈突然劇烈頭痛，常表現為持續痛而陣發加重，甚至伴噴射樣嘔吐、肢厥、抽搐等。

辨 證 要 點

1 辨外感內傷

可根據起病方式、病程長短、疼痛性質等特點進行辨證。外感頭痛，一般發病較急，病勢較劇，多表現掣痛、跳痛、脹痛、重痛、痛無休止，每因外邪所致。內傷頭痛，一般起病緩慢，痛勢較緩，多表現隱痛、空痛、昏痛、痛勢悠悠，遇勞則劇，時作時止。

2 辨疼痛輕重

一般來說，以外感、寒厥、偏頭痛較重；而內傷、氣虛、血虛、肝腎陰虛頭痛較輕；氣虛早晨反重；血虛午後痛重。

3 辨疼痛性質

有助於分析病因。掣痛、跳痛多為陽亢、火熱所致；重痛多為痰濕；冷感而刺痛，為寒厥；刺痛固定，常為瘀血；痛而脹者，多為陽亢；隱痛綿綿或空痛者，多精血虧虛；痛而昏暈者，多氣血不足。

4 辨疼痛部位

有助於分析病因及臟腑經絡。一般氣血、肝腎陰虛者，多以全頭作痛；陽亢者痛在枕部，多連頸肌；寒厥者痛在巔頂；肝火者痛在兩顳。就經絡而言，前部為陽明經，後部為太陽經，兩側為少陽經，巔頂為厥陰經。

5 辨誘發因素

因勞倦而發，多為內傷，氣血陰精不足；因氣候變化而發，常為寒濕所致；因情志波動而加重，與肝火有關；因飲酒或暴食而加重，多為陽亢； 外傷之後而痛，應屬瘀血。

本病的發生是因脉絡痹阻絀急或失養，清竅不利而成，因此治療時必以調神利竅、緩急止痛為基本原則。

外 感 頭 痛

1 風寒證

症狀：頭痛起病較急，其痛如破，痛連項背，惡風畏寒，遇風尤劇，口不渴，苔薄白，脈多浮緊。

治法：疏風散寒

方藥：川芎茶調散

方中川芎、羌活、白芷、細辛發散風寒，通絡止痛，其中川芎可行血中之氣，祛血中之風，上行頭目，為外感頭痛要藥；薄荷、荊芥、防風上行升散，助芎、羌、 芷、辛疏風止痛；茶水調服，取其苦寒之性，協調諸風藥溫燥之性，共成疏風散寒，通絡止痛之功。

2 風熱證

症狀：起病急，頭呈脹痛，甚則頭痛如裂，發熱或惡風，口渴欲飲，面紅目赤，便秘溲黃，舌紅苔黃，脈浮數。

治法：疏風清熱

方藥：芎芷石膏湯

方中以川芎、白芷、菊花、石膏為主藥，以疏風清熱止痛。川芎、白芷、羌活、藁本善止頭痛，但偏於辛溫，故伍以菊花、石膏校正其溫性，變辛溫為辛涼，疏風清熱而止頭痛。

3 風濕證

症狀：頭痛如裹，肢體困重，胸悶納呆，小便不利，大便或溏，苔白膩，脈濡。

治法：祛風勝濕

方藥：羌活勝濕湯

該方治濕氣在表，頭痛頭重證。因濕邪在表，故以羌活、獨活、防風、川芎、藁本、蔓荊子等祛風以勝濕，濕去表解，清陽之氣得布，則頭痛身困可解；甘草助諸藥辛甘發散，並調和諸藥。

內 傷 頭 痛

1 肝陽證

症狀：頭脹痛而眩，心煩易怒，面赤口苦，或兼耳鳴脅痛，夜眠不寧，舌紅苔薄黃，脈沉弦有力。

治法：平肝潛陽

方藥：天麻鈎藤飲

本方重在平肝潛陽熄風，對肝陽上亢，甚至肝風內動所致的頭痛證均可獲效。方用天麻、鈎藤、石決明以平肝潛陽；黃芩、山梔清肝火；牛膝、杜仲、桑寄生補 肝腎；夜交藤、茯神養心安神。

2 腎虛證

症狀：頭痛而空，每兼眩暈耳鳴，腰膝酸軟，遺精，帶下，少寐健忘，舌紅少苔， 脈沉細無力。

治法：滋陰補腎

方藥：大補元煎

本方重在滋補腎陰，以熟地、山茱萸、山藥、枸杞子滋補肝腎之陰；人參、當歸氣血雙補；杜仲益腎強腰。腰膝痠輭，可加續斷、懷牛膝以壯腰膝。遺精、帶下， 加蓮鬚、芡實、金櫻子收斂固澀。

3 氣血虛證

症狀：頭痛而暈，遇勞加重，面色少華，心悸不寧，自汗，氣短，畏風，神疲乏 力，舌淡苔薄白，脈沉細而弱。

治法：氣血雙補

方藥：八珍湯

方中以四君健脾補中而益氣，又以四物補腎而養血。當加菊花、蔓荊子入肝經，清頭明目以治標，標本俱治，可提高療效，全方合之能氣血雙補。

4 痰濁證

症狀：頭痛昏蒙，胸脘滿悶，嘔惡痰涎，苔白膩，或舌胖大有齒痕，脈沉滑或沉弦。

治法：健脾化痰，降逆止痛。

方藥：半夏白術天麻湯

本方具有健脾化痰，降逆止嘔，平肝熄風之功。以半夏、生白術、茯苓、陳皮、生薑健脾化痰、降逆止嘔，令痰濁去則清陽升而頭痛減；天麻平肝熄風，為治頭痛、眩暈之要藥。

5 瘀血證

症狀：頭痛經久不癒，其痛如刺，入夜尤甚，固定不移，或頭部有外傷史，舌紫或有瘀斑、瘀點，苔薄白，脈沉細或細澀。

治法：通竅活絡化瘀

方藥：通竅活血湯

方以麝香、生薑、蔥白溫通竅絡；桃仁、紅花、川芎、赤芍活血化瘀；當加四君子健脾益氣，當歸養血，以助活絡化瘀之力，大棗一味甘緩扶正，防化瘀傷正。可酌加鬱金、菖蒲、細辛、白芷以理氣宣竅，溫經通絡。頭痛甚者，可加全蠍、 蜈蚣、地鱉蟲等蟲類藥以搜逐風邪，活絡止痛。久病氣血不足，可加黃芪、當歸以助活絡化瘀之力。

治療上述各證，均可根據經絡循行在相應的方藥中加入引經藥，能顯著地提高療效。一般太陽頭痛選加羌活、防風；陽明頭痛選加白芷、葛根；少陽頭痛選用川芎、柴胡；太陰頭痛選用蒼術；少陰頭痛選用細辛；厥陰頭痛選用吳茱萸、藁本等。中醫治病切忌頭痛醫頭，單純使用止痛藥物治療不足取。

另外，文獻有頭風之名，實際仍屬頭痛。正如《證治準繩·頭痛》所說：「醫書多分頭痛、頭風為二門，然一病也，但有新久去留之分耳。淺而近者名頭痛，其痛卒然而至，易於解散速安也；深而遠者為頭風，其痛作止不常，癒後遇觸復發也。皆當驗其邪所從來而治之。」可見頭風係指由肝陽上亢、痰瘀互結而致清陽不升，或濁邪上犯，清竅失養，以頭部持續性疼痛、經久不癒為主要表現的病證。

此外，臨床可見頭痛如雷鳴，頭面起核或憎寒壯熱，名曰「雷頭風」，多為濕熱毒邪上沖，擾亂清竅所致，可用清震湯加薄荷、黃芩、黃連、板藍根、僵蠶等以清宣升散、除濕解毒治之。

還有，偏頭風又稱偏頭痛，其病暴發，痛勢甚劇，或左或右，或連及眼、齒，痛止如常人，不定期地反復發作，此多肝經風火所致，治宜平肝熄風為主，可用天麻鈎藤飲或羚角鈎藤湯治之。

頭痛的預防在於針對病因，如避免感受外邪，勿情志過激，慎勞倦、過食肥甘等，以免引發頭痛。頭痛的急性發作期，應適當休息，不宜食用炸烤辛辣的厚味食品，以防生熱助火，有礙治療，同時限制煙酒。若患者精神緊張，情緒波動，可疏導勸慰以穩定情緒，適當保持環境安靜，有助緩解頭痛。